天然气因清洁、高效、优质已成为经济发展和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能源,其价格变化不仅影响到了居民的生活,而且对物价水平也有一定的影响。本文试图从天然气价格市场化、价格改革、有效面对价格波动等方面进行一些思考,以有利于促进天然气市场的健康发展。
1 天然气价格反映供需关系是市场化发展的必然方向
在世界范嗣内,天然气定价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垄断性定价,二是竞争性定价。垄断性定价是采用与替代燃料挂钩、以净值回推定价为主的方式。竞争性定价是不断采取措施,放开市场,引入竞争,逐步放松对天然气价格的管制,让天然气价格能够反映天然气供需情况,不再随其他能源的价格波动而涨跌。美国、加拿大、英国等国实行的都是竞争性定价,这种方式与该国天然气市场的平衡能力、相对其他能源的竞争力有密切关系。
就我国而言,现已初步形成了以“西气东输、海气登陆、海外进口、液化天然气”四个气源为主体的天然气发展框架。我国天然气气田规模小、储量低,大多分布在中西部地区。目前,我国天然气仅占一次性能源消费的3.8%,远低于世界24%的平均水平。据有关方面测算,国内天然气供需缺口在2008年和2009年分别约为30亿m3、90亿m3。可见,天然气在我国仍是一种稀缺资源。另一方面,国际市场天然气价格(出厂环节)通常约为等热值原油价格的60%,而目前国产陆上天然气平均出厂基准价格仅相当于国际市场原油价格的25%左右。与其他可替代能源价格相比,国内天然气价格相当于等热值液化石油气价格的1/4,燃料油价格的1/3,进口天然气价格的1/2。而在日本、欧盟和美国等同家,天然气出厂价或引进管道天然气到岸价相当于国际原油价格的80%~90%。从以上分析来看,在反映天然气资源的稀缺性和供需关系上,国内天然气价格与发达国家相比有一定的差距。
价格要反映供求关系,发挥市场在天然气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我国在政策上已有所体现。虽然实现市场的配置作用在我国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这是发展的必然方向,市场化发展也并不是天然气与“涨价”挂钩的。美国和加拿大都经历了天然气上游价格管制到解除管制的过程。下面以美国为例进行分析。
1925年,随着门罗大气田的开发,标志着美国乃至世界近代天然气工业有了新的起点。到2009年,美国仍然是世界第一大天然气需求国。美国的天然气管网长度有41.4万km,上游天然气生产商有6800多家,天然气管道运营商有160多家,天然气交易商250多家,有1200多个地区配气公司。美国较充分的天然气竞争格局创造了一个较低气价的环境。众多的厂商、发达的管网和天然气接入的非垄断性,意味着竞争和较低的价格。美国不少企业在遇到天然气涨价时就转用其他燃料,这不仅能促进气价下降,而且还能促使天然气生产商千方百计寻找更低成本、更便宜的天然气。北美页岩气的大量开采就是一例,使全球天然气供大于求,国际LNG市场价格呈稳中有降的态势。
近年,我国加大了天然气进口的力度,形成了本土天然气、管道天然气(如与俄罗斯联接的管道)、进口LNG互争“天下”的局面。进口天然气比重的上升,意味着国内天然气出厂价格与国际市场、国际替代能源价格的联动更加紧密。从长远来看,国内天然气的出厂价必将通过市场竞争形成,而市场竞争的结果往往不是涨价。在2010年,国务院就出台了相关政策鼓励民营资本进入能源领域,这必将为天然气供应市场的竞争性创造更多的条件。
2 理顺价格机制实现资源配置作用是天然气价格调控的必经之路
近年来,国产天然气价格大幅低于其他可替代能源价格,各地争上以天然气为原料或燃料的高耗能项目,导致天然气需求过快增长,在大雪等极端天气时,天然气供需矛盾被迅速激化,常常出现“气荒”现象。造成这种供需失衡,其中的根本原因之一无疑是我国的天然气价格形成机制尚不完善。2010年,国家发改委在《关于提高国产陆上天然气出厂基准价格的通知》中明确:自2010年6月1日零时起,我国国产陆上天然气出厂基准价格由每千立方米925元提高到1155元,每立方米提高0.23元,提价幅度为24.9%。同时,还改进了天然气价格管理办法,取消价格“双轨制”,理顺车用天然气与成品油之间的比价关系。这意味着我国在能源价格市场化改革方面又迈出了积极的一步。
上世纪80年代,我国对天然气实行了计划内外两种价格,允许计划外气量高价销售,存在着价格扭曲问题。从2005年开始,国家决定取消价格“双轨制”,但鉴于计划内外气价差距较大,一步取消存在困难,就采取了分步实施的办法。今年,国家完善天然气价格管理的政策,一是取消了价格“双轨制”;二是理顺天然气价格与可替代能源的比价关系,这是最大的进步;三是进一步扩大价格浮动幅度,统一确定为上浮10%、下浮不限,即允许供需双方在不超过出厂基准价格上浮10%的前提下,协商确定具体价格,赋予供需双方更大的定价自主权。定价自主权不仅可以更好地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作用,而且在能源市场供应比较宽松的情况下,天然气供应企业可以有机会让利于消费者。目前,尽管有了这种政策,但因天然气资源的稀缺性,很难做到在出厂基准价格的基础上下浮一定的比例。丰都县天然气价格执行的就是出厂基准价格上浮10%。
理顺天然气价格机制是资源性产品价格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有关人士曾表示,天然气定价机制改革不会一蹴而就,未来还将继续出台相关的改革,重点在于价格形成方式更加市场化。实际上,从2010年天然气定价机制改革的三方面内容也可以看出,未来天然气定价改革必然向着市场化、强调资源稀缺性和促进节能减排三大趋势进行更深刻的改革。
3 统筹兼顾有效调控天然气价格是落实科学发展观和构建和谐社会的必然要求
天然气价格事关国计民生,在价格调控中坚持统筹兼顾的方法,这是落实科学发展观和构建和谐社会的必然要求。因为在老百姓看来,价格改革似乎总是跟“涨价”挂钩的,如何兼顾各方要求特别是居民生活用气犹为重要。结合国内外天然气行业的有关情况,笔者认为应坚持以下统筹兼顾的方法:
一是坚持天然气价格改革与民生利益对接。其中特别重要的是激活能源市场竞争,打破几大石油巨头在上游垄断经营天然气的局面,让消费者和下游企业争取到一定的话语权。
二是坚持分类对待。对天然气管道运输价格和居民用气的销售价格实行政府定价,对非居民用气销售价格实行政府指导价。在竞争型市场结构中对管道输配环节也需进行规范,通过对管道运价的监管防止相关公司利用其市场权力赚取超额利润。
三是天然气经营企业应加强技术创新、节能降耗,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并健全合理的成本控制体系和成本自我约束机制。天然气经营企业可以获得正常、合理的利润,但对企业净资产利润率,国家结合地区可以考虑限定一定的最高比例。河北等省份在2010年已对天然气企业净资产利润率的最高比例做出了限定。
四是我国应集中力量加强页岩气开采技术的革新和研究,寻找更多的气源,提供更多的天然气为市场化发展奠定基础。北美页岩气开采出现革命性的突破,使全球天然气突然出现了饱和。2010年,重庆市黄奇帆市长在视察能投集团时也指出应加紧进行重庆地区页岩气的开发和技术研究,发展状大天然气市场。
五是建立天然气调价联动机制,反映市场化要求,节约社会成本。2010年,重庆市主城区、江津区、合川区、梁平等区县已经建立了居民用气上下游价格联动机制,摸索出了居民用气上下游价格联动计算公式:天然气销售价格调整额=(调价后门站含税价格-调价前门站含税价格)÷(1-输差率),其中,门站价格指国家规定的出厂价和管输费,输差率指前三年平均输差率。通过以上公式,可以及时拟定天然气销售价格的调整方案,不用举行听证会并将大大节约社会成本,提高行政效率,及时反映天然气的供求关系,及时解决上下游价格调整不同步的矛盾。
六是建立天然气价格调节基金,保障低收入群众的基本生活不受价格调控的影响。从实践来看,重庆市合川等区县从CNG原料气征收0.05元/m3建立天然气价格调节基金,用于低收群体的价格补贴,对低保户每人每月补助3元。这样的举措,考虑了社会承受能力,有利于和谐社会的建设和天然气市场的发展。
国际能源署(IEA)认为:一个国家天然气行业的规模和状态,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定价政策。而市场化发展是天然气行业不可逆转的方向,适当的价格政策和统筹兼顾的方法在推动天然气行业健康发展的同时,也必能造福社会各方,这也是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根本要求。
(本文作者:李宏 蒋宜亩 重庆丰都燃气有限责任公司 40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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